踏春文昌阁
文昌阁,是寿乡麻阳有名的“粮仓”“林仓”“药仓”“水仓”和“文仓”。2025年3月16日,参加县文联受文昌阁乡党委、政府盛情之邀举办的文艺采风活动,来到这里的文西新村、西皮溪村踏青漫游,感觉一股浓浓的春意欢闹着这里的山水田园,让人心旌摇曳。遂欣然提笔记之。
——题记
春帖:油菜花
一幅巨大的人工“编织”的“世界长寿乡•湖南麻阳”油菜花字,倏然地绽开在人们的视野。边绣是省道254油沙公路搭佩的丝带,加之以梨桃柑橘的点缀,多么撩眼又撩神。
在油菜花林,你只有通过航拍机的镜头,才能领略它的气度和风采。如果你站到西晃山之巅,这九个闪着灵光、泛着神气的花字,会像一群蜜蜂或者蝴蝶,飞进你的心宇,袅入你的思绪,共同抒写一张发往美好和幸福愿景的请柬。

在文西新村的油菜花地,3000余亩的油菜花知道,再过一个多月就会让位给油绿盎然的稻田。此时,它们正在错落有致又宽阔如砥的田园,铺展成金黄色的油墨浚染而成的席毯,让你步入如诗似画的盛景,只好借助嗅闻抚摸它们的芬芳柔情,借助聆听体察它们的灿灿蜜意。
阳光泼洒的明柔里,那些欢跃的身影葳蕤着油菜花的长势,那些粲然的笑容弥漫着油菜花的眼波,那些铮亮的歌唱拌合着油菜花的舞蹈,那些通透的话语婀娜着油菜花的问候。一切都如此迷人。是啊,油菜花的每一个花瓣,衬托着艺友们亲近的脸庞;油菜花的每一个花蕊,连缀着艺友们靠拢的心魂。

站在田坎的我,也只有把自己海拔到远处西晃山的高度,骑上和风的轮子,披起路道的腰带,张起农舍的眼睛,鼓起坡峦的肌腱,慢慢地将金黄的映像捲进行旅的囊中,与朋友们再度细细品味和分享。
在这里,时间可以忘却,肉体可以融化,完全可以把自己幻化为一朵浪花,置身入一片浩渺的花海里,让曾经受到沧桑的身心还原为生就的本真,遨游此世今生,涤荡离情别绪,沐浴吉日良辰。
以巍峨的西晃山为靠背,周遭起伏的山峦为手扶,文昌西村的油菜花田,端坐在这把大椅子的中间,它现实在眼前,是生动的,写意进记忆,是深刻的。
春韵:苗药谷
走入西晃山的苗药谷,我发觉此时的它们,有的正将绽放花蕾,有的还在酣畅冬眠,有的始终绿意婆娑,有的依旧风姿绰约。
因为植被繁茂、空气富氧、土壤“硒”有、纬度适宜,使得西晃山无疑成为药物的温床,药物必然成为西晃山的精灵。它们习惯以土为枕,以天为被,喜欢与茂林为邻,乐于与溪泉为侣,栖息自己的春夏秋冬,以及一生的每一个日子。
金银花、映山红、犁口草、香血藤、半边莲、红筷子、八月瓜、三棵针、山苍树……500余种、100余亩的它们,本来就是一朵花,一根藤,一棵草,一株树,应时开花结果,顺季生长成熟,是植物们的一个分子。草本的,会长成你的根脉;木本的,会长成你的身躯。
涉足“药王”碾、晒药坪,你必须以一腔虔诚的胸怀叩拜遗迹。而从藻类、苔藓、蕨类、裸子、被子药物的立场中,你能回望自己的初心,从它们的眼神中你能放飞自己的梦想,从它们的身影中你能寻觅自己的足迹。你如果与它们厮守一块、窃窃私语,会感悟有时候渺小也是一种伟大,卑微也是一种高岸,邂逅也是一种机缘。

它们与我们是平起平坐的兄弟或姊妹。它们,与我们一样不光随同阳光和雨露舒筯活络、风霜和雾岚强身壮体,也会拌合鸟声跳起自编的舞蹈、蝶影哼起自创的歌谣。它们,或枯或鲜,或嫩或老,都是我们呵出的气,发出的声,抑或我们闪出的光、冒出的热。
我们可以直接地使用它们,比如根蔸、花苞、叶果、枝干,等等。也可以将它们切成片,碾成粉,泡成酒,熬成汤,炼成糕,制成汁,等等。或敷,或搽,或饮,或兑,或外,或内,或单剂或配方,所有的预防、滋补和治疗,都是我们赋予它们的基本性能。
“百草是药,遍地是宝。”因为它们,我们把一种种技艺历练成文化,把一种种传说衍变为实践。它们深深地明白,为需要而准备,总是幸福的。其实,康健就是一种心理和生态,诚如它们的存在,总是与自然一样自然,与大地一样大地。
春曲:西皮溪
一如一绺纱巾,佩戴在西晃山的胸襟。
一如一曲凯歌,流淌在西晃山的勾股。
无水不成村,无溪不养人。千百年来,西皮溪用它甘冽清爽的汁液,哺育着这里的岁月丰稔,浇灌着这里的年成久长。
置身溪前,我看到了当年孙家信、赵盛宣、赵盛林、张吉斌、廖冬求等革命先辈过溪越谷的坚挺身影,目睹了农历八月二十四过年特别喧闹的人间烟火。它昼夜不停,风雨不止,恒恒以自己的节奏呼应着人们前进的步伐,自身的旋律讴歌着人们美好的生活。
西皮溪呀西皮溪,你是从传说里流来的溪,是在史事中成名的溪,是用高山为灵魂、自然为肺腑、岩石为骨骼、奔腾为品性的溪。西皮溪,你就是拨动人们生命琴弦的溪,流动人们精神血液,见证人们和睦相处的溪。

当春天的山花一旦烂漫,西皮溪似乎一下子活脱灵动起来了。那片片绿叶,仿佛西皮溪张开的眼睛,习习涧风,如同西皮溪飘扬的鼻息,棵棵树木,好像西皮溪挺立的腰杆,朵朵云霞,依稀西皮溪高悬的灯盏。溪景,是境,也是心。溪观,是像,也是情。
我曾经先后两次以游览的方式,溯源西皮溪,探险西皮溪,感觉头枕西皮溪水畔能够谛听岁月的吟唱,口饮西皮溪清流能够滋润日子的干渴,身伴西皮溪潺淙能够寻觅内心的所需,是十分幸福而奢侈的事情。
现在,我多么愿意,手握杉树的笔管,饱蘸红岩洞的水为西皮溪题序,汲满桂花井的泉为西皮溪作跋。4公里长的西皮溪,以160米的落差,迤迤逦逦的流动,把气场泼洒成一种勇猛,把气势奔涌成一种果敢,把气量倾泻成一种向前。也把自己的壮丽生就为一种资源,自己的禀赋嬗变成一种资本。
此时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个身着安全服的游客,脸庞闪现西晃晴云镀过的笑容,胸怀揣着西晃古木挺拔的意志,正漂流在生命的峡谷,戏耍在时光的浪尖……
(张盛斌)